Decades 02[Pessimistic Idealists番外/断章]

01

(还是无聊的产物 么么哒下午好❤️)



02.

庄以盈在小学六年级那年第一次认知到,庄恕一直以来对她的问题“我是哪里来的”而给出的答案:“你是上帝带到爸爸们身边的”,应该不是在糊弄她。

当然不是。李川奇说过,他和庄恕,对她的任何一个问题,都是认真作答,对她永远不会有欺骗谎言。

她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问了班级里面所有的同学:“你们记忆中爸爸妈妈的第一面是怎么样的?”可是没人答得上来。他们都说,爸爸妈妈一直都在记忆里,怎么可能还记得第一面。

可庄以盈从来都能清晰地记得自己见到庄恕和李川奇的第一面,即便只是两个几秒钟的片段。而那种记忆清晰地告诉她,她的爸爸们,是来到她的生命中,有一个突然出现的过程,而不应该是一直都在。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大爸爸,一张脸被口罩和帽子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而第一次见到小爸爸,他应该在生病,但是笑起来很好看,都是让她喜欢的人。


那天她被校车送回家,推开门,小爸爸还没回来,大爸爸在做饭。她曾经问过为什么庄恕是大,李川奇是小。庄恕第一次在孩子面前笑到崩裂,看了一眼李川奇,答她:“因为我的年纪比小爸爸大。”

后来李川奇回家,他们吃饭。庄以盈在餐桌前坐下后直接就问,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李川奇刚拿了筷子的手顿住,和庄恕对视一眼,然后把筷子放下了,脸上的神情让庄以盈头皮发麻。她说不清楚为什么,是什么,但她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李川奇时也有这样的感觉。那一刻,她总会莫名其妙地想着…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两个爸爸。

上一次,是在她问爸爸们,为什么家里没有妈妈的时候。


庄以盈本科毕业的时候,李川奇的身体已经不是很好,提前退休,庄恕依旧在医院里工作,系统内胸外科的权威,有事没事上个手术。

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她无视庄恕的怨念,和李川奇一道,在上海周边走走停停地逛。一周前,她刚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

她在乌镇一座老桥上,靠着李川奇的瘦削肩膀对他说:“小爸,这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我都是爸爸们的女儿。”

她看着桥下流水追溯自己过往。站在今天的位置看过去的年岁才发现,在知道自己是因为病重难治被留在医院因而被庄恕和李川奇收养后,她的两位爸爸不曾在解释的时候说过任何一句她亲生父母的不是。

他们用永无止息的爱安定她,温暖她,让她在温平中成长,在温平中理解苦难,在温平中生养出勇气、宽宥、大世悲悯、从不自怜自哀,在温平中接纳自己,颠簸的往昔,胸口的疤痕。


再一月,庄以盈出嫁,在很早的年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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