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04[明楼/黄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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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珍惜今天的我 毕竟从明天起 我的脑子里可能就只会剩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直到庄医生下线



04.

黄志雄稍站了一会儿转身往街对面走。一周前他还在为自己接了一个也许不那么好伺候的富裕人家的少爷的私人厨师的活而倍感苦恼,可此刻的他心情却好得出奇,即便几分钟前自己才被这位少爷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奇怪的负面情绪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完全说不清楚。是在第一次进入明楼家中看见预想之中不会照顾自己的杂乱无章的少爷房间竟然意外得整洁的时候;或是在走进厨房发现几乎崭新的餐厨具和空荡荡的大冰箱而觉得这人实在有些可怜的时候;是在看到这位传说中的博士先生用一手可以拿去装裱卖钱的老练钢笔字卖着委屈说自己“又不能把冰箱变小”的时候;还是明明自己是雇主居然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般留厨师一起吃饭的时候?

 

他走进一街之隔的餐厅,才钻进后厨就被阿芸拽出来:“志雄来上楼上楼,我给你看个东西。”

黄志雄哭笑不得:“楼下这么忙呢姐,什么事那么急,过晚饭点再说呗?”

阿芸把他推到一间空包厢的桌前坐下,神秘兮兮地点开手机推到黄志雄面前:“怎么样?”

“姐,又给我介绍女朋友呐?”黄志雄低头看一眼,若有所思,“我好像认识她啊。叫周阿雨?”

“是叫周阿雨啊。你们俩真认识啊?”阿芸惊奇,“怎么认识的?”

“诶哟姐,那可就早了,二十年前认识的,我们小学同学啊。没想到她也来法国了。”黄志雄眯着眼端详照片,“她从小就长这样了,模样倒是没大变。”

阿芸高兴得不行:“是吧,你们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吧?我和你说,阿雨性格特别好,又很努力。你看,既然认识,那明天晚上就在这间包厢里,姐给你们做一桌菜。”

“明天晚上?姐,明天晚上我得去给明楼做饭啊。”黄志雄道,“再说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我身份问题还没解决呢。离我拿到身份还得两年,谈恋爱这事儿等我拿了身份再说。不然万一拿不到,多耽误人家啊。”

“又不是非得谈,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吃顿饭有什么。”阿芸扯他,“做饭不是借口,我随便叫一个厨师替你去不就完了。”

黄志雄哭笑不得:“姐啊,你让我们坐一圆桌吃饭,这不是明白了的相亲局?”

“也是。”阿芸想了想,开口道,“那这么着,你带着她上明楼家里做饭去。我叫她给你帮忙去。”

黄志雄一愣,想到那四菜一汤还有甜点,顿时有些怵:“这,不太方便吧。明楼他……我和明楼还要……有点别的事,要谈一下。”

“这有什么不太方便的。你不要小看阿雨,她很能干的。多一个人给你打下手还不行?”阿芸摆摆手,“你要和明楼谈事你就谈,她给你打完下手就回来。这样呢?”

 

明楼下午去学院的经济实验室帮导师写了个课程程序,从电脑前抬头的时候看到屏幕上的时间,竟然已经过了晚上六点。他脑中放不下昨天说好的四菜一汤,匆匆关电脑锁门往家里去,才到公寓门口就看到黄志雄和一个女生一起走出来,女生对他挥手说了句什么话即往对面的餐厅走去。

黄志雄抬手和女生说完再见,一转头看见明楼,竟然仿佛松了口气:“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再想不出理由继续在这儿待着了。”

“帮导师干活加了个小班,没看时间。”明楼看一眼黄志雄,眼神再往街对面虚瞟一眼,“女朋友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嘛,送走干什么。”

“女朋友?如果是女朋友我送走干嘛?”黄志雄与明楼一道走进电梯,“我表姐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过来给你的四菜一汤帮忙的。我是坚决不能和她一起吃饭,别叫人家误会。”

“什么叫我的四菜一汤?我们的。你不吃了啊?”明楼不服,“我远远看她觉得气质挺好,长得也不俗,是个美人胚子。看她这依依不舍的样子对你也有点儿意思。你还‘坚决不’,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

“我每年也就这么几个月在巴黎,这几个月就帮餐厅打打杂能有个地方住。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籍雇佣军当兵,再服役两年才能拿到法国身份。我吧,没拿到身份之前不谈恋爱。”电梯门开,两人走出去,黄志雄钥匙就在手上,直接开门,随即换了话题,“来,明博士,看看你的四菜一汤。”

明楼依旧不高兴背锅,他背着手走进门内,执着道:“我们的。”

 

“盐酥鸭,爆浆牛排,咖喱海虾,高汤娃娃菜,莲藕猪肚鸡汤,冰箱里还有蜜瓜巴菲。”黄志雄拉开保温箱,戴着隔热手套将餐盘一只一只往桌上端,“你运气好,今天的菜花时间,你虽然回来晚了点,反倒踩着点了。”

“香。”明楼评价简洁,拉开椅子径直坐下,等着餐具自己长腿跑过来。

黄志雄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明博士,麻烦你来拿餐具。你吃牛排矫情不矫情?要不要用刀叉?还是说可以用筷子对付?”

“怎么能叫矫情,这叫讲究。”哦,忘了餐具没法长腿。明楼认命起身,“我就算用过筷子吃牛排也不能让你知道呀。当然得用刀叉。”开玩笑,用筷子吃牛排,多容易掉啊。

黄志雄叹气,拉开消毒柜,指着各型号刀叉问:“你说吧,用哪个?”

明楼点了点其中两样,看着黄志雄取出来去洗,而后开口:“你刚才说,你现在在外籍军团服役是为了解决身份问题?”

“是啊。爸妈没得早,跟着表姐姐夫就出国了。他们是定居了,我签证过期了。那身份怎么办?没有身份什么事儿都没法做。稀里糊涂过了好几年,才知道当五年雇佣兵就能拿到法国身份,我就去了。”黄志雄关了水龙头,拿纸去擦餐具上的水。

明楼重新往客厅去:“那两年之后你拿到身份准备干什么?还继续在餐厅洗碗?”

“我这么会做饭的人,还帮人洗碗?当然自己开餐厅啊。不过肯定不开在这条街上,和自己人抢生意我还没这么不厚道。”黄志雄也来到桌前坐下,“恭喜你吃到了四菜一汤。”

明楼扫了眼桌上,竟然又起身走回厨房去开冰箱。

“你干嘛去?”

“去拿蜜瓜巴菲。”

“不是餐后甜点吗?”

“今天晚上四个菜,高兴,就想先吃甜的。”

什么逻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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