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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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自己写文还晕头转向跳cp的作者……（八一哥还没上线 我要被自己急死了（气

19.

“欸，说个事儿。明天凌远和顿珠坐气垫船从河上走，不能两个医生都上船，所以蔺晨在岸上步行，我们俩得上一个到船上去。”沈剑秋紧紧衣领，微蹙着眉看向天上的云层，下一场暴风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来。

荣石坐回篝火旁，仿佛感到冷，把行军毯捡起来就往身上圈：“你上船。到了岗巴以后和上级联系，先把凌远和顿珠先送拉萨去。不过我觉得明楼应该知道我们带着他俩翻雪山，这些事情他也应该都安排过了，听他的就是。到时如果上面催得紧，你不用等我，带突击队先走，如果没有别的任务，我争取争取看能不能来赶你。”

沈剑秋一顿，也到一边坐下来：“不是，我的意思是，还是你上船，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荣石不抬头，嘴上接话，手里捡起一截树枝戳着火堆，“真的，不会有事。听我的，你现在没职务。”

“是啊，我现在没有职务。”沈剑秋无可奈何，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蹙眉，“那等我到了岗巴以什么身份和上级联系？”

“凌远有，而且级别比你高得多。他要想直接挂电话给明楼也没什么问题。”荣石看看身侧人，呼出一口气先笑了，“行了，别和我争，我没事儿。尖兵总要一尖到底。你呢，养精蓄锐，好好带你的突击队。我还要和营区交接汇报，一定会耽搁一段时间，效率总是要最大化。”

沈剑秋不说话，静了一会儿算是默认了：“如果可能，我们还能在岗巴见一面，要不就只有到六号行动结束以后再见了。”

荣石嗤嗤笑出来，一只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去捉沈剑秋的那只手：“也未必。我刚才说了，如果没别的任务，我会直接和明楼说要来赶你的突击队，他九成九不会不准。”

沈剑秋抿抿嘴，手指在荣石手心里抠了抠：“去睡吧，明天得早起。我值前半夜，蔺晨后半夜来替我。”

荣石低低“嗯”一声，抻了抻手指，终于与沈剑秋十指相扣。他心满意足地顿了许久，然后起身，随手扯下身上的行军毯裹到沈剑秋肩上，在他耳边道：“晚安。”

“怎么样？沈剑秋还是没有消息？”明楼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往岗巴营指挥部走，只简单对朝他敬礼道“首长好”的战士点头。

营指导员在疾步跟在后面小跑，有些跟不住：“还没有。”

明楼不再回应这个话题，微侧了侧脸问明诚：“突击队呢？”

“十一点三十午饭，下午一点整出发，我亲自带队，郭骑云做队副。”

“可以。”明楼点头，推门进去又顿住，营指导员刹车不及，差点撞到门板。明楼转回来再道，“郭骑云还是算了，把他的连撒下去找那个考古队，下午和突击队一起出发。”

“是。”明诚示意指导员去通知郭骑云，自己跟着明楼走进屋里，“那突击队的队副？”

“空缺。”明楼立在窗边，眼前是尘土飞扬的营区操场，他伸手把窗户关上，然后看了看表，“还有两个小时，你也去吧。”

明诚一愣：“去？”

“你多久没带过兵了？”明楼转过来坐到桌前，“不去熟悉熟悉队伍，和你的兵一起吃个饭，再给他们训个话，长长士气什么的？”

明诚将地图文件一一帮明楼归整到桌上：“带你的警卫团算不算？”

明楼抿嘴笑一声：“不算，你又不是我的警卫团团长。”

“我这种长年不带兵的情况，充其量只能做队副吧。”明诚勾勾眉毛，再一叹，“沈剑秋在就好了。”一言既出，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去看明楼脸色。

明楼倒没什么大反应，只淡淡回他：“是啊，那怎么办，回头中央首长问下来，发现这个突击队只有队副没有队正，我怎么答？队正还在路上？”

话音方落，办公室外脚步声起，才离开不久的指导员敲了门，气喘吁吁地立在外头喊“报告。”

明诚转过去看他：“讲。”

指导员脸上难掩激动：“报告首长，拉萨军分区总医院凌医生到了，现在刚到宿舍。”

“到了？”平地惊雷，明楼猛地从桌前站起来，“到了几个人？”

“三个。”

“三个？”明楼蹙着眉， “只来了三个？”

“是，凌医生到了，边防四连下士平措顿珠到了，还有查果拉哨所的沈连长。”

明楼转向明诚，语音里有些微颤抖：“你去确认一下直升机，立刻安排车把凌远和平措顿珠送去”

前一日拉萨总医院派了直升机来，昨天夜里就已经抵达岗巴待命。一切是都准备就绪的，明楼才走到室外，就看见沈剑秋和另一位战士将顿珠的担架搬上车，在他们被送走之前，明楼还未来得及和沈剑秋说上一句话。他们一起看着绝尘而去的军用吉普久不能言，沈剑秋不说话，明楼也不开口。

终于还是沈剑秋先定下来，刚想立正敬礼汇报情况，明楼就摆摆手往回走：“边走边说。”

“是。”沈剑秋一晃神，抬腿跟上。

这是他第二次见明楼——如果三年前在南京军区比武的时候隔着百余米被人指着那个背影说“那就是传说中成都军区的明楼”的那回也算是一次的话。沈剑秋有些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的激动，他知道自己不是紧张，也不是兴奋。他和明楼不熟，甚至都算不上认识，但他对这位军分区总司令总是抱着一种相对复杂的情绪，诸如知遇之恩的说法可能有些矫情，但钦慕感激总是有的。

“另外几个人呢？”明楼抬手看看表，“荣石，蔺晨，还有那个闯入者？”

“报告首长，今天早上六点整我们在河谷口分成两组，一组走水路，一组走陆路。考虑到天气情况和顿珠伤情，还有凌医生的身体状况，由我带着他们坐气垫船，荣石，蔺晨和黄志雄，哦那个闯入者，他们在岸上沿河步行。”风大得让沈剑秋不得不稍低了低头顿一顿，然后再道，“所以我们先到，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会在下午三点左右抵达营区。”

“嗯。”都活着。明楼不动声色地松口气，眼神一动，侧首去看沈剑秋，他的侧颊后颈有几处不太明显的擦伤，“有没有人负伤？”

“除了顿珠在半途接受过一次手术，昨天凌医生胃病犯了，挺严重的，其余没有重伤，有轻伤但不影响行动。”

“你呢？”明楼在营房门口站住，转过身来。

沈剑秋下意识立正：“没有。”再定神，看见明楼眼光从他耳侧移开，突然想起这茬来，“报告首长，如果轻微擦伤也算轻伤的话，那我也有。”

明楼脸色松了松，眼底掠过一点笑意，然后再正色问他：“你需要多少时间休息整理？”

沈剑秋答得很迅速：“我服从安排，可以随时出发去军分区接受调查。”

“调查？我人在这儿，你去军分区，谁调查你？再说明台那小子欠揍，还有个疯子欠抽，不用你说我都知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详细等荣石到了我会让他做个报告。”明楼没绷住，笑了一声，“我说的是六号行动，突击队今天下午一点整出发，如果你还不到，下午就由明诚带队，但是你来了，那么突击队还缺个队正，你可以不和他们一起出发，我给你时间休息。”

入伍以来他无数次听见明楼的名字，又不断地从荣石甚至王天风口中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式信息里无意识地构建出一个明楼的形象。即便此刻就在自己眼前的人几乎和他想象中的那个没有太大的出入，他也不得不默叹，虽然那是玩笑，但这个人被传称为西南边防一尊神是有它的道理的。唯一有些出乎沈剑秋的意料的是，除去宽阔和沉稳，明楼的威严之上，竟还有一些尤其细腻的什么在流动。

沈剑秋脑中思绪跳得太快，稍恍惚地回了神然后接上话：“报告首长，我可以下午一点整和大家一起出发。只是……我现在没有职务，我担心……”

话未说完即被明楼打断：“突击队队长不是职务？”

“是。”

“你的队员现在午饭，你真的不打算去吃个饭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再出发？”

“是。”

“嗯？”明楼眉心一皱。

“啊，不，我的意思是，不是。”……看来是得去休息一会儿，沈剑秋深吸口气，“谢谢首长，我去了。”

tbc.

ps. 藏族小战士 故事背景大情节线不属于我（躺平

pps.可能坑 没写过这种 各种资料查得头昏眼花 有bug请一定要指出来啊（感谢（鞠躬

ppps. 卡维囊格美：藏语里的意思是“雪地里的火”

（是的我又抄了上章的备注 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