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tus 13［明楼/沈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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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锅，有事的不是明教授，表紧张。这章就先功能性地过个渡吧）
13.
沈剑秋被突如其来的问句打得愣了半刻，然后莫名其妙道：“这我……为什么会和大哥在一起？”
“那就好那就好我必须要先确认一下以防万一。”明台在电话那边忙不迭，“剑秋哥我和你说，我先斩后奏退学了，我不想读经济了，我想重新高考去读警校。我本来想慢慢和家里谈的，没想到我们院有教授和大哥是认识的，他已经告诉我家里了。”
一连串的解释听得沈剑秋瞠目结舌，顿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语言还没组织完成，明台在那边又继续哆哆嗦嗦道：“大姐已经打电话过来骂过我了，连阿诚哥在法国大半夜的都打电话过来了，大哥……大哥应该是最先知道的，但是到现在都没动静，我又不敢主动打电话给他……”
“所以你要我打电话给他？”沈剑秋哭笑不得，“我哪来的立场？找什么借口？一上来就说，明台让我帮他问问你有多生气？”
“我是怕他下午就飞过来因为如果大姐开口他可能真的干得出这种事而且大姐昨天刚到的香港有公事没办法回大陆这就更有可能了啊……”明台语速越来越快欲哭无泪，“剑秋哥你就去Lotus看看他是不是准备飞过来或者就问问一楼他现在还在不在他要是真来我也得有个心理准备缓冲缓冲……”
挂了电话的沈剑秋第一次发现原来软磨硬泡的撒娇可以和一个一米八十几的大男生毫无违和，他无奈地穿过图书馆旁边的小路往学校的九门去，毕竟明台最后那一连串楚楚可怜的“拜托拜托”实在是让人无法推辞。他一边走一边叹，难怪明镜宠他，拜托拜托一下，天大的麻烦都摆平了。但听他的口气，大概这类把戏在明楼身上并不能够奏效。
沈剑秋想，他还算是理解明台的慌张，毕竟明家的两位家长，即便明镜在家说一不二，几人同处一室的时候明楼的地位就会自然而然地落到食物链底端，但他真正畏惧的还是明楼。就像曾经父母还在的时候，虽然母亲是脾气火爆的那一个，担负了所有训斥和修理孩子们的工作，而父亲通常都是安然而沉静的，但他和妹妹其实更畏惧父亲身上的威严。
沈剑秋一路步行到书吧的时候店面才开始营业，带着一排花体“Lotus”的红砖小楼仿佛初醒，郭骑云在一楼吧台做基础的整理，已经有咖啡香气散出来。他进门的时候就想，也是被明台一通电话打昏了头，时间还这么早能问出什么来？但既然都已经到了，就在这里喝咖啡看书也一样，那么也不差问这一个问题的时间。
而当他刚说了句话，郭骑云还没来得及作答的时候，明楼的声音就从一旁的楼梯上飘来：“这么早，找我啊？”
这几个字仿佛直接在沈剑秋头顶炸开，头皮连着后背一起发麻，心里有鬼，铺天盖地的尴尬便席卷而来，无声问候了明台八百遍，而后盘桓脑中的只有反反复复的“现在怎么办……怎么圆……怎么解释……”
明楼摆摆手让郭骑云上楼去就行，顺带收拾一下地板，然后把手中的学报和电脑就近在一张桌子上搁下来：“不会吧，一个晚上，你就把书看完了？”
“呃……我不是来还书的。就是来看看你在不……在……”沈剑秋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当了机，所有可能的理由和解释一个也显示不出来，于是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明楼好笑地回转看着眼前青年的面部表情，一边从壶中倒出两杯郭骑云才做好的美式来，然后接着问：“那什么事？明台？”
沈剑秋惊愕地抬头，未及开口郭骑云又从楼上下来：“明老师我去原样再买一个杯子？”
“好，你知道在哪里。”明楼点点头，眼见着郭骑云出门，才回过头看着沈剑秋添一句，“你和明台说，我接到电话砸了一个杯子。”
沈剑秋终于组织完语言，想想明台，又看看眼前仿佛赌气着说“砸了一个杯子”的明大教授，莫名想笑，然后保持着面上严肃终于憋出一句：“他……是想知道你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飞去抓人……”
“我去？我看起来有这么闲？”明楼轻蔑般笑笑，“他要是一周之内不滚回来他就完蛋了。”
沈剑秋一凛，没来得及答话，余光瞟到自己手机屏幕上有消息掉落，明楼也看到了，于是转开目光侧身去开电脑。沈剑秋点开微信，明台惶惶然问他情形如何。沈剑秋终于被这两兄弟谍战般的你来我往折服，索性正大光明地回过去一条语音：“大哥摔了个杯子，而且你一周之内得回来。”
明楼转头看他，神色已经稍有缓和：“什么一周之内得回来，我哪有那么客气，是‘滚回来’。”
沈剑秋彻底破功，耸着肩低声笑着，然后认认真真地在输入框里打上“是滚回来”四个字。
那天沈剑秋在中午离开，收到妹妹午饭召唤之后起身收拾，走到明楼桌边上想和他打个招呼，正看到他双眼闭着，一只手虎口张开锁住头上两边的太阳穴，桌上的咖啡只浅浅喝了几口就再没动过。
明楼知道有人来，顿了一会儿才深吸口气睁眼，看到沈剑秋于是点点头道：“走了？”
“大哥”沈剑秋却有些担忧，迟疑了半秒还是问他，“你头痛啊？”
“嗯，有点，老毛病了。”早年拿年轻当挥霍的资本，在国外的时候整夜整夜不睡觉留下落下的毛病，“刚被明台气的。”
沈剑秋一愣：“我还以为……你已经同意了，你都让他回来了。”
明楼一脸无奈：“我是同意了，下来之前连复读学校都差不多给他找好了。不同意能怎么办？我现在才想起来其实他高一还是高二的时候就已经提过一次想当刑警，不过当时被大姐骂回去了，后来也没再提，我只当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这颗雷一直埋着呢。大姐也打电话来骂过我了，要我无论如何把明台重新弄回去。我现在倒是真的可以凭我的关系把他扔回去重新注册，他也未必会反抗，但是想想他都已经自作主张到退学的地步了，要是还让他继续学经济，我怕他这辈子都会难过。”
明楼端起咖啡杯递到嘴边又放弃，接着叹：“明台从小被大姐惯到大了，有的时候是有些任性过头，但是这件事上，我倒相信他不是一时冲动。所以我生气不过是气他先斩后奏，简直无法无天，好像他要是和我们认真地谈一谈我能不理解，大姐能不顺着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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